第四十六章 先婚后爱_美攻但不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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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六章 先婚后爱

  第四十六章先婚后爱

  郑愿放在窗台上的那盆多肉快死了,他是几天后才发现了不对劲,那盆多肉的泥土又硬又干,用手一碾就能碎成块。

  而且多肉中间的泥土扒拉的都快让它的根翘出来了。

  他去拿了水壶,用小铲子吭哧吭哧的松了松土,结果越松越不对劲,盆地厚厚的好像埋了什么东西。

  等拔出多肉,把泥土撬开,郑愿愣住了。

  钱,很多的钱,只有最上层铺的那一层泥,整个花盆底部满满当当的全是钱。

  他有些被吓到了,捧着花盆飞似的跑向浴室,一股脑的冲进去,激动的说:“老婆,花盆里有好多钱啊!”

  赵宿正在洗澡,热水汩汩的从他头顶的黑发落下,滑过他布满吻痕的脖颈,又在他凹陷的锁骨聚满了一个小水洼,接着顺着他平坦紧实的腹部一路往下。

  他撩开额前的碎发,郑愿的眼神正直勾勾的跟着水流一路到他那双又长又直的腿。

  “老婆,钱,好多的钱。”

  郑愿的眼神收不回来,那双手乖乖的把花盆递过去,将所有的钱都交给他。

  他当下就找来了医生,当然,用的还是他重新在浴室捡回来的钱。

  “发什么脾气!”赵宿皱眉看向他,却忽的被推到墙壁上,墙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的后背一阵发凉。

  郑愿一顿,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
  医生掀开被子的时候,他没来得及捂住,于是一把年纪的白胡子医生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一身痕迹,向他露出了“年轻人要节制”的眼神。

  老婆是谁,谁是老婆。

  郑愿目光沉沉的看着他,手指伸入他的指缝,摩挲着他敏.感的指骨。

  言下之意,如果不是烧的快死了就别找他了。

  “郑愿!”他瞪大了眼睛,看着郑愿那只不太老实的手。

  因为他现在就是想借题发挥的做点什么。

  所以,这些钱是他留下来的,是为了在他离开后,被留下的他也能过得很好。

  在这种回应下,郑愿又反过来把他压在墙上,两人四肢交.缠,赵宿又冷又热,于是半推半就下,他们在浴室洗了个爽。

  郑愿吻上去的时候,赵宿就软了腰,那双腿也自发的勾上去,他对郑愿的身体总是没有任何抵抗力。

  他心虚的低下了头,乖乖的在一边被医生使唤着忙前忙后。

  郑愿抿了抿唇,有些莫名的心虚。

  郑愿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老医生送出了门,一回头就看到赵宿支棱一下坐在床上,直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。

  人们总说赵宿那双丹凤眼看起来又冷又锐利,总是带着阴鸷的色彩。

  在预感到他要离开的那几天,赵宿经常会盯着窗台上的那盆多肉看。

  只不过昏睡中的赵宿也十分警惕,医生给他打针的时候,针头还没扎进去,医生就差点被赵宿掐着脖子弄死。

  越想心里的郁气越重,他沉着脸,“嘭”的一声把花盆砸碎,里面的钱币四处散落在温热的水流中。

  最后还是他控制住赵宿的手脚,一边吻他一边不停的安抚他,医生才顺利的给他打了退烧针。

  赵宿觉得自己的头很重,身体也很重,眼前的东西迷迷糊糊的一直不停的晃,迟钝的大脑也像生锈的机器一样停止了转动。

  这退烧针见效还是快。

  只是后背的凉意一直让他有些不舒服,他想避开,却变成了是往郑愿的怀里挤。

  和钱不钱的没关系。

  郑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,花盆里的钱也不重要了。

  “老婆,先吃点东西,然后再把药吃了。”

  赵宿不适的皱了下眉,伸手想将他推开,一双手却被反制在头顶。

  心口突然就被堵住了,他最不愿意回想赵宿离开的那天,他也一点都不愿意体会任何一丁点和赵宿分开的可能性。

  只要一想到赵宿已经做好了和他分开的打算,他就无法遏制的涌出一股怒火。

  毕竟那也是赵宿给的。

  此刻赵宿就是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他,凶狠也变成了嗔怒,像一只褪去了爪子的猫,只剩下色厉内荏的挑衅,带着欲拒还迎的味道。

  看着赵宿呆愣涣散的瞳孔,2526啧啧两声:【完了,发烧把脑子烧坏了】

  但偏偏郑愿最喜欢的就是这双眼睛,狭长的眼眸,上挑的眼尾,每次有反应的时候,眼尾就像花瓣一样染上了红,那双眼睛也会微微眯起,带着不甚明显的水雾。

  他把吹凉的米粥喂到赵宿的嘴边,赵宿迟钝的转过头,耸动着鼻子闻了闻,随即一脸嫌弃的扭过头。

  “收着吧。”赵宿回头看了一眼,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。

  已经入了深秋的天并不如何温暖,常常一阵秋风吹过来,那种凉意就会沁到身体里。

  他忍不住浑身颤栗,后背上的凉意加剧了他的颤唞。

  走的时候,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医生颤颤巍巍的擦了擦头上的汗,心累的说:“有事再找我。”

  睡到半夜的时候,他忽然被怀里的火炉烫醒了,睁开眼一看,赵宿烧的满脸通红,还不停的往他怀里拱。

  “坏老婆。”

  “老婆……老婆……”

  “不要!”

  他愣了一下。

  “老婆,这是甜的小米粥,我放了糖,好吃的。”

  赵宿一脸嫌恶,又扭过了脖子,“不要。”

  他咽了下口水,小心的问:“是不喜欢吗。”

  赵宿用余光瞟了他一眼,重重的哼了一声。

  他定定的看着赵宿,口干舌燥的收不回目光。

  他从不知道赵宿挑食,因为对方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挑剔这些东西上面,也从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。

  毕竟赵宿对外一直是雷厉风行,心狠手辣,在家里也是气势强劲,稳重成熟的模样,挑食一看就和他的气质不符。

  但原来赵宿不喜欢喝粥啊。

  “那我们换一个东西吃,好吗。”他双眼亮的出奇,里面闪烁着怪异的暗光。

  赵宿抬起下巴一哼,默认了。

  而郑愿也奇异的读懂了他的意思,

  他兴奋的站起来,走进厨房把所有的食材都翻出来,一边翻一边问:“那要吃面条吗。”

  “哼!”

  “水饺?”

  “哼!!”

  “馄饨?”

  “哼!!!”

  最后,郑愿问:“鸡汤?”

  这是赵宿刚来西区那段时间最长吃的东西,而他也只是把自己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给了他。

  “哼~”

  他笑了,原来喜欢喝鸡汤啊。

  鸡汤并不麻烦,只是需要花时间,放好之后,他就仍由小火在那里慢熬,试了试赵宿额头上的温度,他又匆匆忙忙的过去端了盆水来给他擦身。

  擦身的时候,对方无比配合,让抬手就抬手,让伸腿就伸腿,让翻身就自觉的滚一圈,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他帮他熬了鸡汤的情面上,所以才这么乖。

  最后擦完背面,他扒拉一下把赵宿翻过来,对方用那双烧的有些泛红的眼睛看向他,又收回目光,偷摸往他旁边挪了挪。

  似乎是被他擦的很舒服。

  他心里爱的不行,“吧唧”一下亲在赵宿的额头,又顺着一路往下亲,亲过他的鼻子,亲过他烫乎乎的脸,最后亲上他的唇。

  赵宿被亲的哼唧了两声,拉着他的领口不让他走,明显一副还想要的模样。

  他不舍的摸着他有些汗湿的头发,又凑过去安抚的亲了亲他。

  “我过去看看鸡汤。”

  赵宿呲溜一下收回手,整个人乖乖的埋进被子里,一眨也不眨的看向他。

  他摸了摸鼻子,认命的去端鸡汤了。

  热乎乎的鸡汤还冒着热气,散发着香甜的气息,他把整个瓷碗端了过来,里面不仅有泛着油光的鸡汤和红枣,还有炖的软烂的鸡肉。

  赵宿已经自觉的坐起来,看一眼他,又看一眼鸡汤。

  他眯着眼笑,把鸡汤盛进碗里,赵宿已经把脖子伸过来了。

  “还要等等,烫,要吹吹。”

  他细心的吹着勺子,赵宿默不作声的看着他,又往床边挪了挪,跟着他一起在碗里吹。

  郑愿看他一眼,看他认真专注的吹着鸡汤的模样,笑的眉眼弯弯。

  他把勺子里的鸡汤在嘴里试了试,确认温度合适,才喂到赵宿的嘴边,“嗷呜”一口,赵宿将整个勺子都吞了进去。

  吃完之后,他舔舔唇,还想要下一口。

  他笑眯眯的喂他,喂到最后,发现赵宿的目光一直往瓷碗里暼,那里有一个软烂脱骨的大鸡腿。

  “想吃?”

  赵宿收回目光,没说话。

  “不想吃?”

  “哼!”

  好吧,想吃。

  他洗干净手,将鸡腿放进碗里,一点一点把肉撕开,一边吹着上面的热气。

  吹凉一块就喂一块,赵宿吃的眯起了眼睛,看样子十分喜欢且享受。

  他低头止不住的笑。

  原来喜欢吃鸡腿啊。

  吃着吃着,赵宿又开始不满足了,蹙眉看着他们之间大概一个小臂长的距离,放在床单上的手忍不住紧了紧。

  发现赵宿的动作停了下来,他有些疑惑的回头:“嗯?”

  赵宿“嗷呜”一口吞下鸡肉,还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。

  他诡异的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  想吃,但要抱着吃。

  他试探着坐在床上,向他张开双手。

  果不其然,赵宿满意的坐进了他的怀里,还将脸靠上了他的肩头。

  看着赵宿眼眸微眯,满足又舒适的模样,他再也忍不住,将怀里软乎乎的老婆又揉又搓,不停的蹭来蹭去。

  可爱!想要!

  赵宿吃饱之后就犯困了,他矜持的打了个小小的嗝,身体往他怀里缩了缩,趁着他放碗的空档,不满的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,要他抱着自己睡。

  他靠坐在床头,将赵宿整个都环抱在自己怀里,心里对乖乖的赵宿喜欢的不行,但在吃药的时候,他却开始无声的反抗了。

  “老婆,吃药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老婆,乖啊,把嘴张开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老婆。”

  赵宿直接掀开他的衣服躲了进去,挺尸一样埋首在他的怀里。

  他耳朵有点红,盯着拱在他胸口一动不动的人,舔了舔唇说:“要吃药才能好,乖乖把药吃了。”

  赵宿被他吵的有点烦,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。

  他搂着人晃了一下,继续孜孜不倦的劝:“吃药,吃完药就抱你睡觉,乖啊,嘶……”

  胸口一阵刺痛,被咬了。

  他有些好笑,心里又痒的不行。

  但为了赵宿好,他还是把人从自己的衣服里提溜了出来。

  赵宿一脸凶狠地瞪着他,嘴角还沾着水光,烧的通红的眼睛怎么也看不出一点凶色,反而雾蒙蒙的有几分迷糊和懵懂。

  他心疼的不行,赵宿浑身都在发烫,脸也红得不像话,摸摸他的额头,他身体也热乎乎的像个火炉。

  被子里他没穿衣服,浑身都赤.条.条的,苍白的没有几分血色的皮肤也在高烧中漫上了一层煽情的粉色。

  赵宿支起身体,样子凶的不行,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肩膀和手臂,他又连忙将他摁进怀里,用被子将他裹紧。

  他本来是想帮他穿衣服的,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,赵宿的皮肤变得有些敏.感,一将衣服往他的身上套,他就挣扎的要脱下来。

  最后只能这样了,将光不溜秋的人搂在怀里,又怕他热,又怕他冷。

  他不由分说的端起杯子里的温水,又将药递给他。

  赵宿一脸的嫌恶,他明显还想抗争,竟然拱着身体就往被子里缩,一路躲到了最里面,只能看到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团。

  他顿了一下,脸红得要冒烟,连忙把躲在里面的人抓出来。

  “不行,快出来吃药。”

  他忍不住蜷起脚趾,眼眸逐渐变红。

  但感觉到赵宿吓人的体温,他还是直接伸手把人抓了出来。

  赵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,一边眯着眼一边舔着湿漉漉的唇。

  他松出一口气,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,干脆狠心的掰开他的下巴,先将药灌进他嘴里,又自己喝进一大口水堵着他的嘴喂了进去。

  赵宿睁大了眼睛,一双手用力的揪着他的衣服,呜呜呜的发不出声音。

  多余的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进他的领口,顺着滚动的喉结一路延伸到胸口。

  等全部的药咽下去,赵宿气的眼睛都红了,湿漉漉的睫毛都挂上了泪珠。

  这是他高烧下的泪失禁,但看起来却格外可怜。

  强迫完人的郑愿又连忙将他搂进怀里哄。

  一边拍着他的背,一边亲着他又烫又红的眼睛,“好了好了,把药吃完了很快就好了,你可以睡觉了,我不吵你了。”

  赵宿吸了下鼻子,虽然心里很不高兴,脸色看起来也很不好,但他的身体对郑愿的身体没有抵抗力,还是勉为其难的窝进了他的怀里,让他抱着自己睡觉。

  可能真的累极了,不到一会儿他就闭上了眼睛,呼吸也变得平缓。

  郑愿轻轻的拍着他的背,感觉到赵宿没有动静了,低头看了他一眼,看着他乖乖的靠在自己的胸口,红通通的脸颊一片安宁,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,继续搂着他。

  “我怎么觉得他这次好像病的比之前的都要重啊。”

  没有等2526的回答,他忧心的皱紧了眉。

  如他所料,这次高烧的赵宿反反复复的不停的复发,不到几天,人就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。

  有时候他很清醒,有时候他又不清醒,但大多数时候他躺在床上头脑昏沉,浑身发热不止。

  后来才知道因为换季,西区很多人都得了流感,死了不少病弱的老人。

  郑愿是真的慌了,他每天都着急的不行,到最后,反而是他蓬头垢面的憔悴的不像样。

  等赵宿真正有好转的时候,几乎已经快过了一个星期。

  他终于可以下床走动,人变成了正常的低烧感冒,看着还是不那么有精神,但好在是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。

  郑愿一连几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,几乎是立马眼前一黑的倒在了床上,照顾人的人反过来被照顾了。

  他睁开眼睛,人有些乏力,迟钝的反应了几秒之后,他立马转头要去寻找赵宿的身影,结果听到厨房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动,吓得他立马翻身下床,然后就看到赵宿站在里面,如临大敌的盯着那口锅。

  “老婆?”

  赵宿动了一下,他却是想要端着油直接咕咚咕咚的往里倒。

  郑愿被吓了一跳,连忙伸手拦住他。

  “锅里还有水,等下油会直接溅到你的身上!”

  看着人把油放下来,他才松了口气。

  赵宿不说话,只是一脸严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他一阵失笑,拉着赵宿的手说:“我身体好着呢,就是累到了。”

  也难怪赵宿会担心,因为最近西区流感频发,病倒了很多人,赵宿一个刚好的病人也不方便下去买吃的,要不然他何苦还要自己动手,差点就把这个厨房炸了。

  郑愿还是身体底子好,睡一觉起来已经没大碍,就是看着消瘦了不少的赵宿满眼的心疼。

  如果他上次没有在浴室胡来就好了。

  “老婆你先去休息,我来。”

  他抱着人重新坐在客厅里那件破旧的单人沙发上,赵宿身上还是有些烫,精气神也不是那么好,他决定这几天一定要给他好好的补一补。

  靠在沙发背上的赵宿掀开眼皮,轻描淡写的问:“钱呢。”

  郑愿后背一僵,闷闷的说:“全都捡起来放好了。”

  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,郑愿有些面红耳赤。

  自己砸的钱最后还是得要自己来捡。

  不过那也是老婆给他的钱。

  所以他认认真真的捡起来擦干净收好放进盒子里,又有什么关系呢。

  哼。

  最近赵宿有些烦恼。

  因为他发现自从那次高烧之后,郑愿就不太敢碰他了。

  例如昨天,他走进郑愿正在洗澡的浴室,郑愿看了他一眼,却把他推了出去。

  “老婆老婆,等等!我洗完就出来!”

  于是他在床上等他,结果郑愿把被子一裹,将他包成了一个大蝉蛹。

  又例如前天,郑愿离开太久,等他回来的时候,他按耐不住的扑进他怀里,伸手开始解他的衣扣,结果郑愿反手把他钳制住了。

 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攥住的手腕,又看向红着脸默默拢领口的郑愿。

  “……”

  “老婆,你有没有吃饭啊。”

  哈?

  于是他被郑愿推开了……开了……了……

 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给郑愿留下了一种他体弱多病的幻觉。

  明明在中心城,那些人看到他都恨不得转头就跑。

  这导致每次简单的触碰都只能给他饮鸩止渴的感觉,心里那种焦躁不但没有得到缓解,反而愈演愈烈,一度都想让他不管不顾的做点什么。

 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,中浓度的酒也无法带给他微醺的感觉,他酒量很好,此刻也还是清醒的坐在那里,听着耳边鬼哭狼嚎的喧闹。

  酒保在吧台里尽职尽责的擦着酒杯,他好像每天都有擦不完的酒杯,无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,他都在里面专心又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。

  人间天堂放肆而靡乱,却偏偏无人敢接近这位酒保。

  “要来一根吗。”

  酒保放下酒杯,向他抛去一盒烟。

  这是他最常抽的那一种,西区不常见到,但他现在也很少抽了。

  他顿了一下,手指蜷了蜷,最后还是点燃了一根烟。

  偏偏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,也给他做出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味道。

  这让酒保多看了他一眼。

  浓郁的烟草味缓解了他神经性的跳动,烟雾从他的面前攀升,他微垂下头,露出苍白修长的后脖颈。

  舞池里有许多人把虎视眈眈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,但随即看到他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,又飞似的目光收了回去,不敢再多看。

  可能是气氛使然,心里那股涌动的浮躁不但没有得到缓解,反而愈加攀升的厉害。

  一杯猩红的液体推到他的面前,他抬起头,酒保用那双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他,“天堂加冰。”

  他收回视线,指尖触碰到杯壁,冰凉的触感微末的缓解了他身上的燥.热。

  猩红的液体在靡乱的灯光下散发着蛊惑沉沦的颜色,他晃了晃杯子里的冰块,仰起头一饮而尽。

  浓烈的酒味混杂着冰块与薄荷的碰撞,一下从他的喉咙凉到了他的胃里,但很快,一股炸开的热意更加汹涌的弥漫上来。

  他烧的脸颊酡红,眼前几乎是立马就出现了虚影。

  晃动着空酒杯,他哑声说:“这酒怎么比之前更烈了。”

  酒保抬头看他,幽幽的张开嘴,“double。”

  他扑通一下趴在了桌子上。

  酒保看了眼门口,继续擦拭着空酒杯。

  没多久,人间天堂的大门匆匆跑进来一个人,一头耀眼的金发汗渍渍的垂落在额前,他慌张的四处张望,随即看到趴在吧台上的赵宿,立即紧张的跑过来。

  没等对方说话,酒保先开口:“喝醉了。”

  郑愿缓下一口气,可随即闻到他身上混杂的烟酒味,又忍不住又气又急。

  明明身体还没好,却来这种地方胡混!

  他瞳孔紧缩,带着幽幽的寒光,一边的酒保识趣的背过身,示意他随意,他拦腰将赵宿抱起来,离得近了,赵宿那张酡红的脸紧贴在他的胸侧,看起来他更是醉的厉害。

  一路走出人间天堂,赵宿都没有醒,安静而乖巧的靠在他怀里。

  被外面的风一吹,郑愿那点怒气也散了,看着怀里脸颊红红人事不知的人,他只能无奈的叹出一口气,嘴里喃喃一声:“坏老婆。”

  他抱着赵宿,不紧不慢的走过西区大街,路过两边的灯红酒绿,四周很嘈杂,他们的身边却很安静。

  赵宿轻轻的动了一下,眼睛睁开一条缝,看到是他,便搂着他的脖子安心的闭上了眼睛。

  他心里很软,却也满满涨涨的异常充实。

  仿佛彷徨空落这么多年,他终于感觉到有一样东西完完全全的属于他。

  这个世界也不再变的冰冷而遥远。

  他是赵宿的线,而赵宿是他的根。

  回到小屋,他将赵宿放在床上,转身去浴室帮他放水,放好水,试了试水温,他又转身回到床边帮他脱衣服,然后准备抱着他去洗澡。

  赵宿却猛地睁开眼睛,一把拽着他的领口将他压在了身下。

  视线颠倒,郑愿有些愣愣的躺在床上,看着坐在自己腰上的赵宿。

 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被酒气熏的微红,眼神也有几分迷离。

  而对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,带着慵懒的睥睨。

  他咽了咽口水,小声的说:“老婆,你这是要干什么啊。”

  干什么?呵!

  赵宿勾起一个笑,抬手抚平自己鬓边的黑发,细窄的腰缓缓的往后摆,整个人性感的让人移不开目光。

  他两只手用力地揪着床单,眼睁睁的看着赵宿一颗一颗的解开身上的扣子,然后慢慢的伏低身体。

  在光晕下白的晃眼的皮肤逐渐漫上一层潮.红。

  “咕咚”一声,他滚动着喉结,猛地睁大了眼睛。

  新的一天,从简单的烟火气开始。

  郑愿随意披着一件衣服,只扣了两个扣子,露出身上大片的吻痕和牙印,他做好早餐,将餐盘端到床沿,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。

  床上的赵宿还在睡,只露出毛茸茸的头。

  他俯身在床边,轻轻的撩开被角,小声说:“老婆,起床了。”

  赵宿皱了下眉头,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脸上还有一块被压出来的红印,郑愿眉眼一弯,低头吻上了他的额头。

  【宿主】

  他抬起头,看向被光芒照耀的地方。

  【咔嚓!】

  镜头里是赵宿在清晨的爱意里被柔化的轮廓和郑愿满眼的笑意。

  而床头,盛开着一朵饱满娇艳的红色玫瑰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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